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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安窑洞的故事

添加时间:2023-5-10 9:01:57 浏览次数:204 

       窑洞有多暖,天空有多高......

       1941年初皖南事变发生后,最后一批从重庆经成都、宝鸡、西安来到延安的知识分子艾青、张仃、罗烽等人,被安排在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(简称“文抗”),从事专业文艺创作。同年8月,总共40余位驻会作家、艺术家从杨家岭后沟集体搬迁到蓝家坪山坡上的几十孔窑洞新址。四排窑洞错落分布,每个窑洞门前都留有一片宽敞的土坪,边上栽着杨柳,种着花草和蔬菜,“树下用木板钉成长条凳,工作累了坐在这里可以远眺,一边看着延河边运盐的骆驼队徐徐远去,一边倾听骆驼的叮咚,既令人陶醉又得到了休息。蓝家坪,多么好的延安作家之家!几十年来我也没有忘却”。

      艾青、韦嫈夫妇分到一大一小两孔窑洞,大窑洞底还带一个小防空洞,可以存储冬天取暖用的木炭和杂物。家具虽然简陋,却都是公家配置的。他们在大窑洞正中安放一张木板双人床,靠窗一张原色木质书桌,配一把皮靠背的木凳子,靠里间艾青自己设计,请工人帮忙用黄土垒起一条沙发底座,大约四尺长两尺多宽,刷过一层白石灰,压上一层厚厚的草垫字,在铺上陕北特色的羊毛毡,女主人亲手缝制两个红黑镶嵌的布质坐垫,时常博得来客的夸奖和惊叹;小窑洞里放置一张单人木板床,也配一张小书桌和凳子,没有书架,没有脸盆架,脸盆、脚盆和锅碗什物都放在地上,沿墙跟排列着。冬季到来的时候,他们又在窑洞当中垒起一个火盆,既可以取暖,又可以兼做炉灶。拿一只大搪瓷缸放在炭火上,里面放置红枣,加少许的清水,不一会儿,诱人的枣香味儿充溢窑洞,生活既温暖又甜美。 

       集体伙房在山坡底下,“公家派的炊事员,开饭时由小勤务员用木桶挑上山,高喊一声‘打饭了!’大家便纷纷走出窑洞,等候小勤务员分发。虽然经常吃的小米干饭,熬萝卜条,熬土豆条,或者南瓜煮白菜,但大家心情却十分愉快,写作之余不自己忙着做饭,每星期总有一两次肉吃,当时叫做‘会餐’,改善大家的生活。大家把时间和精力大部分用到了工作上,说心里话,比我们在国民党统治区的生活要安定得多”。

      除住处、家具、伙食由公家供给外,还有四季衣服。夜间照明用的蜡烛或油灯及灯油、写作用的墨水纸张,甚至妇女用的卫生纸,一概都由公家按时定量供给。韦嫈晚年深情地回忆说:“我感到生活真是有了保障,虽然一切都是简陋的粗糙的,但心情是愉快的。我们不追求豪华,追求的是理想,美好的人类理想,才到这荒凉的山沟沟里,这里的人们都在从事一番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,这些人是不追求物质生活的享乐才来到这儿的,他们都是崇高的‘同志’!”崇高的理想精神可以感人,但是,简约而富足的物质生活保障是支撑理想大厦持久矗立的必要条件。

       安适的生活供给,平等的人际关系,自由开放的社会环境,积极进取的学习风尚,清廉高效的政府职能,延安知识分子因此称颂延安曾经天堂般的岁月。这种天堂岁月的核心记忆,是纷繁的文事活动,频繁的群体集会,飘扬的旗帜,嘹亮的歌声,群情激昂的口号,振臂如林的高呼;还有延河边黄昏浪漫的散步,窑洞里冬暖温馨的围炉。每个日子都被安排得满满的,轰轰烈烈,忙忙碌碌。融入革命集体的个体生命,随着集体情绪饱满的河流飞遄旋转着。

       窑洞生活,自由,开放,热烈。夏日如水的夜色,冬日温馨的炉火,延安文化人享受着别一番生活景致。

       “晚上的灯油是有限的,所以九点钟就吹熄灯号,我的自由阅读也总是抓紧时间,油灯上结了灯花也并不摘掉,让它自开自落。每当读得若有所得、兴趣正浓时,抬头看看灯花,那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心花一样。”这是住在鲁艺东山窑洞里蔡若虹夜读得情景。待到灯油燃尽,走出窑洞,留在记忆深处的是满天如水的夜色。

      如水的夜色里,人们坐在窑洞前的土沙发上,海阔天空,无所不谈。华君武的“荤段子”,常常让同伴们笑得肚皮子痛,直不起来腰。冬夜围炉,可以听到窑洞外西北风刮得延河里的冰冻裂开来,带着尖锐的呼啸,响彻远方的山谷,还可以听到杨家岭传来夜半钟声;环顾窑洞里,炉火上熬熟了的陕北大红枣,飘溢着诱人的甜香。

       驻会“文抗”的专业的作家们,为了保证写作条件,灯油特别供给,因此就有了享受更加深刻丰厚的冬夜不眠、围炉谈心、挑灯夜读得自由。